“我不会跟你这个妈宝一样!不会跟你一样任人摆布做个可怜的傀儡。谁也别想左右我,我也不会嫁给你。”
高毅冷笑一声,哀叹安洛生这是刚被找回来,还没见识到这些有钱有权人的雷霆手段。
“搞不懂你究竟喜欢他什么。他确实帅,有傲气,但有什么用?他没钱没权没事业,特训学校关了两年,早就跟社会脱轨了,你跟着这样的人,图什么?”
“你的傲慢真的很招人烦,你跟你那个妈一样的说话刻薄。我跟他之间的事你也不知道,你没资格说他。”
安洛生哽咽着,从冰桶里夹了几块冰,倒了满满一杯威士忌。
“我不要他出人头地,我要他过得安稳幸福。”
安洛生说完,仰头喝了一大口威士忌,呛得她眼泪流出来,酸而涩,叫人悲伤。
高毅的心抽搐了一下。
安洛生笑着,泪眼朦胧,思绪被拉回好多年前。
糖水店的视频不知道怎么的,居然也传到了安庆那里。安庆气得大发雷霆,逮住安洛生把她收拾了一顿。
“你天天跟那个坏小子厮混在一起,还学会骂人摔东西了是吧?不知廉耻!你一个女孩子家家,能不能要点脸?真是给我们家丢脸!”
安洛生盯着安庆,眼里全是幽怨和悲伤。
“你瞪我干什么?你现在长大,胆子大了瞪我!你给我跪下道歉!”
安洛生死死盯着安庆手里的皮腰带,一把夺过来,颤抖着嘶吼。
“我凭什么跪下道歉?我什么都没做错!我怎么不知廉耻了?你凭什么这么说我?”
“好啊,好啊,你这个狼心狗肺养不熟的白眼狼!我他妈给你吃给你喝,你就是这么报答我?!”
“我在你们家就是做保姆,你们都打算好了,早晚要把我再丢掉。她终于怀孕了,你们以为我不知道吗!”
安庆自知理亏,把安洛生赶到柴房锁住门。除非安洛生跪下道歉,否则不会让她吃一粒米,只给她凉水喝。
“小小的孩子就这么大脾气,惯得她!”
安庆低估了安洛生的骨气。
安洛生从小脾气就是个傲的,明明没做错事情,她绝对不可能道歉。
她在屋里困了三天,没人发现,饿得病怏怏的,倒在柴火堆里,几乎快要昏厥。
眼里闪过一些小时候的零散记忆,被丢在大街上,被小朋友孤立,不同的面孔笑着领养她,再被转让,抛弃。
小小的安洛生脸上经常挂着苦涩的笑容,那时候她觉得自己是一件物品,一件没人喜欢的物品,任人摆布。
无数条泪划过脸颊,几乎把她脏兮兮的衣领浸湿。
她的生命渺小得像一颗尘埃,不值一提,没人在意,十几年来,好像一直是这样。
她死在这里也没人会哭吧。
她听见风呼啸的声音越来越小,快睁不开的眼睛里,眼前突然出现一张她讨厌又忘不掉的脸。
硬生生的出现,带着淡淡的烟草味。
那双阴鸷的双眼,现在却担心地盯着自己。
“洛生,安洛生别睡,醒醒。”
江执捧着她的脸,一颗梨糖放进她嘴里,甜丝丝的。
安洛生以为自己快死了,眼前是走马灯,味觉,嗅觉都混乱起来。
“坚持住,听见了吗?别闭眼,求求你别闭上眼。”
江执把她公主抱起来,发疯一样往医院狂奔。她贴在他身上,炽热透进她的心,烧出一片新的血肉。
“安洛生,挺住,快到医院了,别死好吗,求求你。”
江执在病床前守了一天一夜,安洛生睁开眼的时候,江执居然红了眼眶,泪潸然而下。
“你怎么哭了?你居然会哭?”
“操!”江执抹了抹眼泪。
“你救得我?那不是走马灯啊。”
“走他妈的灯啊,老子散步碰巧路过,听见你在里面求救。”
“这么碰巧,碰巧散步到我家里?”
江执不知道从哪变出了个保温桶,里面装着热粥。
“你看你虚弱的这个样,啧啧啧,喝点粥补补。”
江执把乘着粥的勺子递到她嘴边,安洛生惊讶地扭了自己一下。
生痛。现在我不是在做梦啊?
“你还会照顾人呢?”
“喝你的粥吧。难喝也得喝完,老子熬了三小时。”
安洛生嫌一勺一勺喝太慢,直接抱着保温桶喝,喝完低头笑着,视线落在江执手臂上,缠着厚厚的一层纱布。
“你的手臂怎么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