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血色玛丽,即伊丽莎白伯爵夫人,17世纪初,伊丽莎白因迷信巫术,利用女孩鲜血来永葆青春,在匈牙利的一个城堡残害600多名女孩。人们发现后,将其终生监禁在自己房间里并最终老死。”
“另外一位就是伊丽莎白一世了。”
江时伸手止住了她的科普,因为这些东西完全可以在网上查到。
他走到二楼卧室门口,将手放在门把手上,突然回过头问:“第三任房主怎么死的?能具体讲讲吗?”
提到现实中的凶杀案,女人打了个寒颤,努力回忆着:“法医鉴定是被尖锐的刀具剜掉心脏,遭遇凶手残忍肢解。”
“分尸,但是没分干净,”江时带入凶手的思维,低头沉吟道,“目的也不是销毁尸体,看来是个变态。”
如果换成他,大概率会烧毁死者的指纹,剁得连原样都看不出来。
证明他心理还是很健康的。
当然,是鬼干的另说。
吴小红突然提出一个问题:“奇怪的是,凶器最后在卧室里的镜子前被发现。上面紧紧握着的,是死者的断手。”
“你说奇不奇怪?附近也没收集到其他人的痕迹,就好像……”
他追问道:“好像什么?”
“好像死者拿着凶器,剜掉自己的心脏,走到地下室断掉四肢。然后那只手带着刀跑了,回到镜子前复命一样。”
一口气说完这些,售楼员自己都觉得离谱,摇了摇头笑道:“我在瞎说什么呢,怎么可能啊。”
谁知江时却认真地注视着她,看得她心里发毛。
“谁知道呢,说不定是真的。”
说罢,他拉开了二楼卧室的房门。
一股腐臭的血腥味扑面而来,就像臭了半年的死老鼠,从人的基因深处唤醒反胃这个本能。
吴小红不可置信地捂住鼻子,弯下腰眼泪都被呛了出来,恨不得把早中晚饭全都呕出。
“现场还没处理干净?”江时倒是没跟她一样反应激烈,看多了尸体,已经司空见惯了。
“不可能啊,按理说早就清理掉……”她面色苍白,慌乱解释道:“抱歉,先生,我这就联系保安。”
在她匆忙转身打电话的时候,江时彻底推开门,径直走进了卧室。
映入眼帘的,是一块欧式落地梳妆台,上面悬挂着一面圆形的镜子,周围镶嵌着金色的雕花。
诡异的是,这面镜子旁边放着两根烧到一半的白蜡烛,苍白的蜡泪凝结在红木桌面上。
他摸着鼻尖,就跟来参观学习似的:“用蜡烛当仪式,不错的思路。”
在镜台前摆放着的,腐臭的根源,是一只爬满蛆虫的断手。
那只手上戴着金戒指,看起来已经烂了两三天了。
另外值得注意的是,腐烂的手臂紧握着,拳头里似乎还攥着什么东西。
于是他毫不犹豫地走上前,用烛台扒开死者的手。
里面是一枚金灿灿的十字架。
然而,江时看到那枚十字架,立刻锁定了这只鬼的身份。
他冷笑道:“冒充完圣母玛利亚,现在又来偷走血腥玛丽的信仰了吗?”
“西方的神我不管。镜子的传说,是你能碰的?”
下一刻,他拿起桌上的白色蜡烛,猛地穿进眼前的镜面,连手臂都深深地扎入其中。
镜子开始流出汩汩的鲜血,就像慈爱的圣母在为此哀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