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赢了,现在,它归我了。”
棒棒糖“啪嗒”一声掉在地上,摔成了七零八落的几块。
于是她张开嘴大哭起来,露出一口豁牙:“妈妈,闹鬼了!”
另一边,帷幕拉开后,舞台上的魔术师懵了。
仅仅是一眨眼的功夫,马戏团内观众全员失踪。
不,准确地说,还有一个观众,那就是依然观看着表演的江时。
看着空荡荡的观众席,魔术师感到十分茫然,头上滑稽别扭的高礼帽,“啪叽”一声掉在地上。
里面藏的兔子夺帽而逃,然后飞出来一只鸽子,很快它们就都没了影子。
他喉咙上下动了动,注视着台下唯一的观众,不甘心地问道:“你好,你知道他们都去哪了吗?”
江时拿出一顶帽子戴上,没过多久取下来,从里面抓出一只兔子。
雪白的耳朵,鲜红的眼睛,纯白无瑕的绒毛,正是刚才逃跑的那只。
他回答:“它们在这里。”
说罢,他将帽子往空中一丢,几只洁白的鸽子纷纷扬扬地飞向天际。
雪白的羽毛在灯光下,投射出七彩斑斓的影子。
帽子精准地丢到魔术师手里,他摸了摸自己光秃秃的头顶,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,自己的帽子不知何时跑到了那家伙手里。
他顿时感到无比羞愤,即使旁边没有其他人,也觉得丢尽了脸面。
这是羞辱!绝对的羞辱!
感到被冒犯的同时,他也产生对未知事物的好奇。
作为远近闻名的大魔术师,他从未见过如此奇妙的手法,竟能隔这么远取走他的东西。
于是他拉下脸皮,不甘心地请教道:“请问你是怎么做到的?”
对此,江时只能表示:没有技巧,全是机制。
他没有回答魔术师的问题,而是看了一眼时间,奉劝道:“观众都离开了,早点走吧,这个领域不是你能掺合的。”
魔术师并不相信他的说辞,皱着眉问:“那你还留在这干什么呢?”
“我?”江时双手自然地放在腿上,目光依然紧盯着舞台后的布,如同盯着猎物的狼。
“因为我还有一场表演。”
男人还想开口说什么,就在这时候,他看到身后的红色幕布动了一下,于是浑身僵硬地呆愣在原地。
半圆形的舞台,前面是可活动的幕布。
后面则是不可移动的塑胶布,四周都用钉子钉上,绷紧后形成一张巨型平面。
背景上面画着马戏团的招牌,一个硕大的红鼻子小丑。
而眼下,这块布竟隆起人头大小的鼓包,如同肿瘤般在不断膨胀。
更加诡异的是,那颗鼓包周围的轮廓,竟然是一张张人脸。
魔术师慌了神,脑海中迸发出强烈的危机感。
他睁大惊恐的眼睛,眼睁睁地看着那颗“肿瘤”不断扩大,到最后形成一人高的球形。
男人吓坏了,这才想起来要跑,调动全身肌肉,连滚带爬地冲向大门。
离开马戏团帐篷之前,他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,鼓包已经占据了整个舞台,好像有什么东西将要破土而出。
可是,那个神秘的家伙依然坐在观众席,对即将到来的危机无动于衷,甚至还有闲心打着电话。
“这人疯逑了!”他心里如是想到,“难道这就是他所说的表演?”
“封锁游乐园,这里还有一只小丑鬼。”江时跟沈念冰简单聊了两句,然后就挂断了电话。
随后他看向舞台中央,塑料布已经裂开一道缝隙,如同深渊之瞳在不断扩大,布料撕扯的声音清晰可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