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这模样……真的是好人吗?
次日一早,天就起了薄雾。
狭小的出租屋里,只关了一半的蓝色玻璃窗糊了水珠。
詹越缩着脖子,走到阳台关上窗户,转头屁颠屁颠跑去挨着他哥,咬着手指听詹信打电话:“我就是想找昨天那个孩子问问,您方便告诉我他住哪儿吗?”
“你说的孩子我知道,昨天你报警后啊,就是我去处理的,那是个流浪儿。”对面叹了气,“滑头得很,昨天我就没……咳咳,你的钱包被他偷走了?”
詹越怼头过去,抢着嘴激动地大喊:“不是,昨天送衣服给他,钱包落里边没拿!”
对方沉默半晌才说:“这是您儿子还是弟弟?”
詹越:“我是我哥的弟弟!”
对方:“哦……你好你好。”
詹信点着手指敲桌面,催促说,“赵警官,我的钱包丢了,就是想找那孩子问问。”
詹信数了数,这是他第五次重复这句话了,而每次说完,这位姓赵的警察就打着哈哈,一番废话后又绕回去,就像现在这样:“咳咳,咱们这个事儿呢……”
詹信不耐烦了,沉声道:“很简单的事,麻烦你别跟我兜圈子了。”
“这个丢了东西嘛,”对方听起来打了个哈欠,“可能就需要您自己去找找……”
詹信听到要自己去找,没等对方说完就挂了电话。
浪费时间……
詹越急得原地跺脚:“哥,那怎么办啊?我们今天还去签合同吗?”
詹信捡起茶几上的手表戴上,顺便看了一眼时间:“当然要去,把你要带的带上,差不多出门了。”
看了那么久的铺子,无论如何他都要拿下。
凉雾散去,晴空下渐升暖意。
大街上十分热闹,路边上鞭炮放过后的红纸尚未扫净,店铺门前皆是新帖的对联,人群熙熙攘攘,入眼处皆是穿着红袄子新衣服的人,人间烟火气十足。
兄弟俩并肩走着,詹信打量路边买衣服的铺子,对詹越说:“军绿的大衣不穿,那我也给你买身红衣服?”
“红衣红袜红内裤?”詹越瘪着嘴嫌弃,揪了下自己额前的刘海,“我才不要呢,穿上人家不就当我是老头子了吗?”
“其实现在就像个老头子。”詹信抬起手,抵了下詹越的头顶,再将手平滑到自己胸前,“还是个矮个子小老头。”
詹越啧一声,小声嘀咕道:“老欺负我生得比你晚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