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际卿闭了闭眼,又将那块儿白给摁回去,拎着书包往宿舍楼上走。
楼梯旁边的两个宿舍敞着门,刚返校回来的同学在收拾东西,大声嚷嚷着说话,叮叮当当的嘈杂。
头顶上方那只灯泡还是一会儿变黄一会儿变白,叶际卿驻足良久,暗骂等哪天找个机会把这玩意儿给砸了。
忽明忽暗不知在眼里沉浮了几次,晃的他一阵头晕眼花,刚想低头回宿舍,肩头被重重一拍。
背脊极速掠过一道电流。
叶际卿不知道在期待什么,僵硬地扭头看过去,看清之后眼底恢复暗沉,他皱眉问:“你干嘛?”
任阔背着书包,也刚从家里过来,手里拎着从外面打包回来的饭,顺着口袋往外冒着热气。
他同样皱眉诧异,反问:“你干嘛?”
“什么我干嘛?”叶际卿面向他,“你拍我干嘛?”
任阔嘴巴微张,跟让人栽赃了什么似的,眼睛睁得溜圆:“你晃来晃去地挡我路,我不拍你,你能给我堵天亮。”
晃来晃去?
堵?
叶际卿懵了:“我...不是在直行吗?”
“你直行个屁啊!”任阔换了只手拎东西,“我在后面半天了,我走左边你堵左边,我走右边你右边,叫你好几声你也不理。”
灯泡轮到昏暗,叶际卿眼底是一层隐晦的沉郁,与池锐不甚愉快的相遇浮现在脑海。
先入为主的观念害人,他给无端给池锐冠上了一言不合就动手的名头,然后用这个理由克制压抑那份隐秘的心思。
现在任阔告诉他,是他从一开始误会了人。
第一次见面那晚,池锐说了什么,好像是懒得跟他计较,然后他气急败坏地拦人,自找那顿水泼.....
在他眼里那晚的池锐是故意找事,现在看来全部是他主动在找人家的不痛快。
那么...一切都有情可原,错的是他。
这份错认的恶劣本像一道结界,维持着叶际卿的岌岌可危的心思,此刻忽地崩开,碎片一下一下地刺着他。
任阔的眼神非常眼熟,跟瞧神经病一样。
叶际卿想想对池锐的所作所为,内心炸起一声歇斯底里且毫无形象的草。
他立刻掉头,跟人道歉:“刚对不起,我还有事,先走了。”
任阔回头看那个猛蹿出去的背影,念道:“啥事儿啊,我也没真怪你啊...”
叶际卿快速到楼下,跑了两步又返回去,到了三楼一时茫然,池锐知道他的宿舍号,可他只知道池锐搬到了三楼。
有同学拎着东西上楼,叶际卿拦住人问:“同学,你知道池锐住哪间吗?”', '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