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的柳上书心心念念的只有外婆白蓉。
但在这之前，他从来都不喜欢白蓉，他对白蓉也没有什么感情。
当然，同样的，白蓉也不喜欢他，甚至也不喜欢他的母亲。
每次母亲带着他去拜访外婆，得到的永远只有那个女人的冷眼。
但柳上书每次都听话地跟着母亲去了。
因为她是白蓉，是律师界的神话，如果有一天柳氏需要帮助，那么无疑白蓉是能够力挽狂澜的那一个。
可惜……大多数时候，他和母亲甚至连白蓉家的大门都走不进去。
“我屋子小，站不下三个人，你们就回去吧。”
这是柳上书听过的最多的话。
课本上白蓉宛如一个英雄，救人于水火，只为正义打官司，然而现实里的白蓉，看上去更像一个脾气古怪的老人。
她独居在一栋小楼里，几乎不与人社交，衣着朴素，明明赚了不少钱，却连一个保姆都舍不得请。
也不怕哪天死在里面没有人知道。
但是现在，白蓉是唯一可以捞他出去的。
男人看柳上书这么年轻，有点惋惜，说：“你还年轻，好好表现，说不定等过几年就能出去了。”
他不清楚柳上书犯了什么法，但是能被抓进来显然罪名不会小。
柳上书不耐烦，自持身份又不想和他动手：“你在说什么，我只是暂时被关在这里，很快就出去了。”
这话落下，旁边当即就有一个人噗嗤笑了。
“你在说什么，”她模仿着柳上书的语气，“都被抓到这里了，还想出去呢。”
“到了这里，警察手里都是有确切证据的，你想出去，就是你妈是市长都不行。”
柳上书：“……”市长确实不是他妈，是慕珊的。
柳上书有些嫉妒慕珊的好运，A市有了创想，以后肯定能进入高速发展阶段，这些可都是明晃晃的政绩啊。
体制内想要往上走可不容易，慕珊的母亲这下是真的坐上风口了。
“安静了，安静了。”一个警察走过来，“现在是新闻时间，等看完后赶紧回去工作，马上就要月底发工资了，多努力一点，才能买点自己想吃的。”
这话落下，再也没有人窃窃私语的声音。
大家都期盼着通过新闻了解一点外面的事件。
警察看了一眼柳上书，给了他一个板凳。
柳上书没接，他就要站着，他和这些人不一样。
他说：“这里的人还有工资？”
警察以为他想知道自己未来的生活，便说：“是，我们这里的待遇还算不错，好好完成工作的话，一个月有三百到四百。”
柳上书还以为自己听错了。
一个月三百多还叫待遇好？
他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，仿佛监狱是个黑心工厂。
警察被他看得莫名其妙，也不想理他了。
本来是看在柳上书年纪轻轻，或许是一时走错路，未来能够悔改的份上才对他有好脸色的，没想到柳上书倒是给她摆起脸色来了。
还没真正进入社会就勾结境外势力，把境外恐怖分子引入市区，危害公共安全……说起来，这种人真的有可能悔改吗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