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瞥了眼。
“我说过了,别给我惹事,否则送你回农……”
乔月打断他的话,理直气壮,气势汹汹,“昂……这是她们来惹我,难道我不反击,任由她们欺负!”
窗外的阳光照进来,照在她脸上,睫毛轻颤,衬得眼尾泛粉,肌肤白得像瓷器似的,带着微微的倔气。
这副模样,搁哪个男人面前都该心软说一两句软话。
然而,盛宴庭将唇间咬着的香烟拿下,扔进垃圾桶,手指在茶几上轻敲几下,面色冷肃:
“部队有纪律,家属院也一样。没人冤你。”
乔月最不信这些了,规矩,原则,只对身份清白的人适用。
就她这样有标签的人,除了硬刚,没有其它方法。
只有把对方打疼了,她才能长记性,不敢再来欺负她。
她没有错,有错是他们。
乔月微微仰着下巴,神情倨傲,“我不相信他们。”
男人下颌收紧,没说话。
只是看着她,目光深沉不动。
她盯着他,忽然想到苏倩倩在他面前说的那些话。
他信了吗?
乔月知道他不吃女人撒娇那套,但她还是轻咬了下唇瓣,娇滴滴地说道:
“宴庭,你可别听苏倩倩胡说。我没什么老相好,我的心,一直在你这儿。”
他脸色沉了两分。
乔月像是没看见他黑下来的脸,自顾自走到他面前,指了指自己手臂上的红痕:“你看这里,被她抓的,疼。”
她皮肤白,伤痕特别显眼。
见男人还是不为所动,她又卷起自己裤腿。
她又把裤腿往上卷了一点,小腿上一团青紫,清清楚楚。
“这里,是她掐的。”她抬眼看他,长睫眨动,语气娇软,“都青了,疼死了。”
从小家里富裕,她又爱美,把自己保养得水灵水灵的。
肌肤嫩得如同白豆腐,稍稍有点印迹,就会显得特别突兀。
盛宴庭舌尖抵了下脸腮,抬了抬下巴,指向条凳方向,“坐那。”
乔月眼睛一亮,乖乖照做。
高傲的盛宴庭在不知不觉中对乔月低了头,他却未曾察觉。
直到从屋里给她拿出药膏时,他才意识到他在乔月这里,低过头了。
男人咬了咬后槽牙,手中的药膏被他随意甩到她怀里。
乔月拿起药膏,低头看了眼瓶身,上面标签被人划去,只留下外文的残影,显然不是军队常配药物。
她抬眸,淡淡地扫了眼男人的背影。
他嘴硬,但并非绝情。
“盛宴庭,”她开口,声音软软糯糯,带着点似有若无的撒娇意味,“我不会擦药膏,你帮我,好不好?”
说完,她眨了下眼,狐狸眼里潋着水光。
盛宴庭重新叼起烟,低头点火,眼神没朝她看,却能感觉到那股缠人的目光落在身上。
他缓慢地吐了口烟,视线才终于落到她脸上。
那眼神,像冰下潜流,带着一丝不动声色的烦躁。
“凑够十次,老子送你回农场。”
转身。
往门口走去,颀长挺拔的身子靠在门边抽烟。
乔月眼角染上几分笑意。
他没有立刻要赶她回去,而是……给她数机会。
但还不等她唇角扬起,那人又丢下一句:“勾我,也算。你已经用了一次。”
她的笑意当即僵住。
——他是在记账?
连勾他,也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