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月心里一滞，最后一个旋转收得干净利落，随着音乐落下，她优雅地屈膝行了一礼，眉眼却带着一抹细微的寂寥。
掌声雷动，她却没回到座位，而是悄悄退了出去。
走到一处昏暗角落，乔月靠着墙，悄悄撩起裤子——膝盖处早已青紫一片。
乔月蹙了蹙眉，手指缓慢地揉着，指尖微微发颤。
就在这时，身后传来一声冷清低哑的嗓音：“不能跳，还逞什么强？”
乔月一怔，回头。
盛宴庭不知何时站在那，双手插兜，黑眸沉沉地盯着她，眼底有压抑不住的烦躁与复杂。
乔月咬了咬唇，眨了眨眼，忽而笑了。
带着几分倔强，又带着一点刻意的娇媚，她声音轻软地道：“想让你看啊。”
盛宴庭冷锐地扫了她一眼，抬手随意一扔。
一支药膏，落在她脚边。
男人薄唇紧抿，转身就走。
乔月低头，静静地捡起药膏。
再抬头时，只剩男人高大冷峻的背影，隐入夜色中，拉得修长又决绝。
她指尖用力攥着药膏，半晌，弯了弯唇角。
那一抹笑，清浅又苦涩。
*
翌日，乔月进城去交翻译稿，又去了趟国营商店。
逛了一圈，买了一些东西犒劳自己辛苦工作。
出了店门，眼眸一抬，突然看到不远处有一抹熟悉身影。
他换了一身休闲装，上下都是黑色，高大的身子靠在国营饭店门口，微微躬着腰，手里把玩着打火机。
一阵风吹来，让他的T恤紧贴住身躯，强劲健硕的背部线条被完美地勾勒出来。
他不是肌肉纠结的那种，却线条分明，均匀有致，该有的都有。
两条腿是真的长，随便往哪里一站，都是极为瞩目的存在。
不少年轻女孩朝他投去目光，他一律没有理会。
冷厉、严肃、不近人情。
他偶尔抬头看一眼旁边的店，似乎在等什么人。
不一会儿，乔月就看到一个长相秀气的小姑娘跑了出来。
她手里提着一个衣服袋子，小跑到男人身边，对他露出甜甜的笑。
男人抬起手，主动接过她手里的袋子，那张不苟言笑的脸上，勾起了几不可见的弧度。
乔月提着网兜的手紧了紧，心里涌出一股酸涩。
原来他会笑啊！
只是能让他笑的人，不是她而已。
两年前，她就对他一眼万年。
再次相遇时，他不认得她，对她只有冷厉。
乔月扯了扯唇角，转身离开。
她往前走了几步，心想着她要去国营饭店吃顿好的，突然.....
身后传来一道温和的嗓音。
“嫂子？”
乔月转身，看到走到她身后的男人，苏彦安背着光，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，让人如沐浴春风。
旋即看到小跑到他身旁的女孩，乔月脸色微微收紧。
这不就是那个狗男人的老相好？
小姑娘脸上带着羞涩笑意，眼睛不太敢往乔月身上放。
羞羞答答地喊了句：“嫂子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