亏得他战斗经验丰富,紧急情况下还能尽量偏开身子,否则如果正中后背,怕是要被打出内伤。
“丢人现眼的东西!”赵父骂骂咧咧地从院子里奔出来,双眼赤红,顺手操起一个锄头还要打。
赵母狠命地往回夺,却敌不过赵父的力气。
“你个黑心短命鬼,给我死一边去!你打到小陆了!哪有老丈人打姑爷的?王八蛋!街坊四邻看了成什么样子了!”赵母骂道。
赵父胸膛剧烈起伏,被赵母边骂边推推搡搡地拦住。
两人拉扯着,赵招娣与钱向东一人抓着一把瓜子从屋里乐呵呵地出来看热闹。
“你爹打人挺狠呐!姑爷都打,我得小心点!”
“你不用怕,我现在有工作,挣着钱呢,你是万元户,他更不可能打。”
“那你以前经常挨打吗?”
赵招娣眼里闪过愤恨,“呸”地吐了一口瓜子皮:“赵棠棠那死丫头最狡猾,一打她她就跑了,爹只能拿我撒气,她每次都躲出去等我爹在我身上撒够了气才回来。”
“赵棠棠真不是个东西!那你咋不跑?”
“我犟啊!他打我,我不服,跟他对着干,他用铁锹我就拿镐头,他往死里打我,我就往死里还手!可我哪打得过他?一次头上被打个鸡蛋大的窟窿,差点没死了。”她指给他看,被头发掩藏着,头顶老大一块疤痕。
“啧啧,真可怜!那你娘挨打吗?”
“他敢?我娘能把他骂得祖宗十八代都从坟里坐起来!”
果然,赵母嘴里火力输出极猛烈,赵父嘴笨一会就憋得脸通红,磕磕巴巴说不成话,钱向东只听见赵母噼里啪啦一顿骂,觉得天旋地转,换他也招架不住!
赵母骂累了,锄头也夺了下来,狠狠地剜了一眼赵父,换成一脸尴尬的笑:“小陆啊,你没事吧?”
这边陆淮川和赵棠棠都不知发生了何事,赵棠棠哪里见过这种阵仗,早吓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,呼吸都不敢大声。
“你看她装的,就会扮柔弱,呸!”赵招娣啐道。
陆淮川忍着肩膀上的疼,手臂环着赵棠棠并未松开,一下一下地拍着她安抚。
“这是怎么了?叔这是冲着谁啊?”
“不是冲你,不是冲你!你叔他是听说棠棠在县里丢了人,这才发火!”她一把拧在赵父胳膊上,“你是死人那?说句话!”
赵父结结巴巴:“小陆,我是打、打、打这死丫头,不是故意打到你!”
一听就是赵招娣回来添油加醋告了黑状,对了,她临走就说“爹要是不打死你,我管你叫姐”!
陆淮川寒眉冷冽,双目如冰,看向赵招娣,赵招娣浑身激凌凌哆嗦了一下:“什么玩意儿?眼神怎么这么吓人?亏得我要嫁的不是他,八成跟我爹一样是个暴力狂!”
“爹,何不分皂白,未予儿辩白之机,便笞责?”赵棠棠急了,也顾不上特意模仿这里人的说话语气了,转向陆淮川,内疚得不知如何是好,哽咽了半晌方道,“伤得重不重?”
陆淮川闻言摇了摇头,让她放心。
“你说的什么鬼话?鬼上身了你!”赵父大吼一声。
赵棠棠吓得一个激灵,陆淮川忙用身体护住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