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孩子,不愧是他爹的种。”
“就连这等恶名都能一笑置之,为保名节不惜自污其名。”
“心性、气魄皆远胜常人。”
杨老太君大笑两声,手中的佛珠重重的拍在桌案上:“谁说我杨家凋零?有此孙儿,焉能不兴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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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日清晨,杨恒文一如往常的换了件青色长衫。
腰束墨玉带,眉目俊朗,气质虽仍懒散,但却给人一种翩翩公子的感觉。
他晃晃悠悠的在前头走着,后头跟着芷荷和庄延。
“二爷,昨夜传言传得厉害,说您……说您……”
芷荷抿了抿嘴,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事情一般,小声嘀咕道。
“说我龙阳之好?那正合了小爷的心意。”
杨恒文回头一笑,语气种尽是洒脱:“既然他们想看我笑话,那我就让他们笑个够好了。”
听到杨恒文这话,庄延眼神复杂地看着他的背影,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惊叹来。
如此宠辱不惊,说不定这位二爷还真的能带着自己干点儿出人头地的大事儿来。
“走,咱们去布坊瞧瞧。”
杨恒文手中折扇一摇,微微颔首开口说道:“我已经查了,杨家在京城最大的布庄锦文坊,名下其实是挂在外姓人头上的。”
“可惜这么多年,一直不温不火。”
“若真按账本来算,那生意应该是很不错的才对。”
“我倒要看看,是谁敢在我杨家地头上做手脚。”
说到最后,杨恒文手中折扇一收,没好气的朝着布坊的方向走去。
锦文坊,坐落于京城南街,门面气派,人来人往。
掌柜的姓葛,是个五十来岁的老油条。
一听说杨恒文到了,吓得赶紧亲自迎出来。
“哎哟哟,二爷驾到,小老儿真是三生有幸,失迎失迎啊!”
杨恒文踏进门,目光淡淡地扫过一圈周围的众人。
果不其然,不少人一边看布一边偷瞄他,三两成群的窃窃私语着。
“就是这个?那个抢男人的世子?”
“哼,龙阳之好……啧啧,可惜了一副好皮囊。”
“听说啊,那男人当场就哭了……”
听到众人的议论,庄延面色涨红,芷荷则是紧握着帕子,怒气冲冲地瞪着四周。
可杨恒文却是神色如常,甚至朝人群一笑,倒让那议论纷纷的声音一顿。
只见他转头对葛掌柜笑道:“这些年你过得不错嘛。”
“托二爷的福,锦文坊年年有盈余,小老儿也算勉力维持。”
葛掌柜恭恭敬敬的朝着杨恒文拱了拱手,面上流露出几分谄媚的笑意。
“哦?”
“那我问你,锦文坊每年账目上盈余几成。”
“你又从中做了多少假账,吞了我杨家多少钱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