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……我不相信,我不相信!我要见他,我要立刻见到他!我要亲自问他!我要去帝都,我现在就要去帝都!”柳如烟如同困兽般挣扎着起身,想要立刻冲出别墅,奔向远在帝都的陆沉身边。
张心遮连忙紧紧拉住她,语气沉重而无奈:“如烟,你冷静一点,你先冷静下来听我说。陆老师现在正在医院接受治疗,情况……情况非常不好。”
“情况非常不好……是什么意思?是……是快要……”
柳如烟不敢,也不愿说出那个如同魔咒般的字眼,仿佛一旦说出口,就会变成无法挽回的现实。
张心遮痛苦地低下头,眼眶中的泪水再也无法抑制,夺眶而出,顺着脸颊滑落,滴落在光洁的地板上,无声地碎裂。
她沉默着,没有说话,却已经给出了最令人绝望的答案。
柳如烟的身体,瞬间失去了所有支撑的力量,如同被抽走了脊梁骨,软软地瘫倒在沙发上。
她双手紧紧捂住脸庞,再也无法控制,积压在心底的所有悲伤和绝望如同火山般彻底爆发,放声痛哭起来。
“啊——!”
一声凄厉至极的哭喊声,划破了寂静的夜空,充满了无尽的绝望和痛苦,仿佛要将她所有的力气都抽空,只剩下一具空洞的躯壳。
眼泪如同决堤的洪水,汹涌而出,瞬间模糊了她的视线,世界在她眼前变得一片模糊。
精致的妆容,早已被汹涌的泪水冲刷得一塌糊涂,狼狈不堪,往日的精致优雅荡然无存。
她哭得撕心裂肺,肝肠寸断,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彻底崩塌,所有的希望和光明都随之消逝。
肩膀剧烈地颤抖着,带动着整个身体也跟着不停地抽搐。
哭声越来越大,越来越凄惨,一声声,都像是受伤的野兽在发出绝望的哀鸣,令人闻之心碎,肝肠寸断。
她紧紧地蜷缩在宽大的沙发上,把自己尽可能地缩成一团,仿佛这样就能减轻心中那无法承受的痛苦。
修长白皙的手指,紧紧地抓着柔软的沙发,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,手背上的青筋根根暴起,如同扭曲的蚯蚓般狰狞可怖。
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,胸腔剧烈地起伏着,仿佛随时都会因为呼吸不畅而窒息晕厥。
精致的红唇,因为极度的痛苦而失去了血色,变得苍白干裂,毫无生气。
晶莹的泪珠顺着精致的脸颊不断滑落,滴落在昂贵的真皮沙发上,晕开一圈圈深色的水渍,如同朵朵绝望的花。
她哭得眼睛红肿,眼眶周围的皮肤也变得红肿起来,布满了纵横交错的血丝,如同爬满了丑陋的蛛网。
长长的睫毛,被晶莹的泪水彻底打湿,一缕缕地黏在一起,显得更加楚楚可怜,令人心疼不已。
原本明亮动人的眼眸,此刻却充满了绝望和悲伤,黯淡无光,如同失去了所有光泽的宝石,变得黯淡无光。
她哭得声音嘶哑,嗓子像是被粗粝的砂纸反复磨过一般,干涩疼痛,每发出一声哭泣,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,带着深深的绝望和无助。
她哭得浑身发抖,脸色苍白如纸,整个人仿佛被抽空了灵魂,只剩下一具空壳,在无尽的痛苦中苦苦挣扎。
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,也彻底模糊了她对未来所有的希望和憧憬。
她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冰冷而黑暗的深渊,四周一片漆黑,伸手不见五指,看不到一丝一毫的光明,也感受不到任何温暖。
陆沉……陆沉……
这个名字,如同魔咒一般,在她支离破碎的心中,一遍又一遍地绝望回响,每一个音节都如同尖锐的刀刃,狠狠地切割着她的血肉,让她痛不欲生。
或许,真的是应了那句歌词所唱的那样——“恨总比爱容易放下。”
柳如烟对陆沉自始至终,都只有爱,哪怕她曾经一度以为自己恨透了他。
得知陆沉竟是真的罹患癌症,并非自己所以为的劈腿背叛。
柳如烟只觉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头顶。
她的大脑一片空白,仿佛被雷霆击中。
曾经那些快乐的瞬间,感动的回忆,恨意的折磨,痛苦的纠缠,如同走马灯一般在她脑海中疯狂闪烁。
这个男人,这个在她生命中留下如此深刻印记的男人,竟然真的要从生死层面上彻底离开她了吗?
不,柳如烟无法接受。
她紧紧咬住下唇,指甲深深嵌入掌心,竭力想要抓住什么,却发现一切都是徒劳。
那份深藏在心底,被误解和怨恨所掩盖的爱意,此刻如同破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,瞬间淹没了她的理智和防线。
不甘心,如同野火般在她胸腔内疯狂燃烧。
她不甘心就这样失去陆沉,不甘心他们之间的故事就这样戛然而止。
不舍得,如同藤蔓般紧紧缠绕着她的心脏,每一下呼吸都带着撕裂般的疼痛。
她舍不得陆沉的笑容,舍不得他的温柔,舍不得他们曾经共同拥有的点点滴滴。
不情愿,如同沉重的枷锁般牢牢束缚着她的灵魂,让她在绝望的深渊中挣扎,却找不到一丝光亮。
命运的巨轮,冰冷而无情,毫不留情地碾压而来。
柳如烟感到自己仿佛变成了一只渺小的蚂蚁,面对着不可抗拒的命运洪流,毫无反抗之力,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卷入黑暗的漩涡。
绝望如同一张无形的大网,将她紧紧包裹,让她窒息。
痛苦如同尖锐的刀刃,一下又一下地切割着她的心脏,鲜血淋漓。
悲伤如同无边无际的潮水,一波又一波地涌来,彻底将她淹没,让她无处可逃。
柳如烟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崩溃,积压已久的情绪如同火山般爆发。
她捂住脸,无助地哭泣起来,眼泪如同断线的珍珠般夺眶而出,瞬间模糊了视线。
滚烫的泪水肆意流淌,浸湿了她的脸颊,滴落在沙发上,晕开一圈圈绝望的水花。
每一滴眼泪都承载着她对陆沉的爱恋,不舍,和深深的恐惧。
空旷寂静的房间里,只剩下柳如烟压抑的哭泣声,一声声,一下下,仿佛受伤的小兽在发出悲鸣,令人心碎。
沙发上,柳如烟的身影显得如此孤单,如此无助,如此令人心疼。
她蜷缩成一团,单薄的身躯微微颤抖,仿佛失去了所有支撑,只剩下一颗破碎的心在无声地哭泣。
这一刻,曾经叱咤商场的女强人柳如烟,卸下了所有的伪装和坚强,变成了一个脆弱无助,为爱所伤的普通女人。
她只想要陆沉,只想他能够好好的活下去,哪怕付出一切代价,她也在所不惜。
“带我去见他。”
这句话,如同从干涸龟裂的喉咙里挤出来,带着一丝嘶哑,却又无比坚定。
不知过了多久,也许是漫长的如同一个世纪,又或许只是短短一瞬,柳如烟紧绷的身体终于松弛下来,她缓缓支撑着沙发扶手,如同耗尽全身力气一般,艰难地站起身。
她抬起头,布满血丝的眼眸直直地望向张心遮,里面是无尽的疲惫,以及一丝破釜沉舟般的决绝。
张心遮感受到柳如烟语气中不容置疑的坚定,知道她已经做出了最终的决定,轻轻点了点头,沉声道:“好。”
他没有多余的言语,只是默默地转身,率先走向别墅大门。
柳如烟跟在他身后,每一步都显得沉重而缓慢,仿佛双腿灌满了铅,又像是踏在无尽的荆棘之上。
别墅门外,夜色已深,路灯昏黄的光芒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
一辆黑色的轿车静静地停在那里,秦远早已等候多时。
他倚靠在车门旁,身影在夜色中显得有些孤寂,指间夹着一支燃了一半的香烟,猩红的火星在黑暗中明明灭灭。
看到柳如烟和张心遮出来,秦远立刻掐灭了烟头,快步迎上前,为他们拉开了后车门。
张心遮扶着柳如烟坐进后座,自己也跟着坐了进去。
车门关上,隔绝了外界的喧嚣,车厢内顿时变得安静下来,气氛有些压抑。
秦远启动车辆,平稳地汇入车流,朝着机场的方向驶去。
车内沉默了许久,柳如烟忽然打破了这份沉寂,她转过头,目光平静地注视着驾驶座上的秦远,轻声问道:“你是白银面具吧。”
她的语气很肯定,并非疑问,而是一种带着淡淡试探的陈述。
秦远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一顿,但他并没有否认,只是轻轻“嗯”了一声,算是默认。
柳如烟的目光更加复杂起来,她继续说道:“秦远,曾经陆沉帮你写过一首《替我幸福》。”
提及“陆沉”的名字,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瞬。
秦远喉结滚动了一下,再次低沉地应了一声:“嗯……”
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,让自己听起来平静一些,但声音中还是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。
“这首歌,还真是应景。”
柳如烟的嘴角浮现出一抹苦涩的笑容,眼神空洞地望着车窗外飞逝的街景,声音轻的几乎听不见,却又清晰地传入了秦远和张心遮的耳中。
她惨然一笑,眼眶干涩的仿佛要裂开一般,早已没有了泪水可以流出,只能从心底挤出无尽的悲凉和绝望。
“这个自私的家伙……”
柳如烟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,却又竭力维持着平静,仿佛在嘲讽陆沉,又像是在自嘲。
“想让我替他幸福……他凭什么……”
最后几个字,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,带着一丝压抑的愤怒和不甘。
驾驶座上的秦远,只感觉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紧,剧烈的疼痛瞬间蔓延至全身,让他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。
方向盘在他手中微微颤抖,仿佛要失去控制一般。
他紧紧咬着牙关,强忍着内心翻江倒海般的情绪,努力维持着车辆的平稳行驶。
坐在旁边的张心遮,同样感受到一股锥心刺骨的痛楚,仿佛一把无形的利刃狠狠刺入了他的心脏,让他瞬间失去了所有的言语。
他侧过头,偷偷地看向后座的柳如烟,只见她眼神空洞,如同一个失去了灵魂的木偶,整个人都笼罩在一片绝望的阴影之中。
张心遮的心中充满了愧疚和悲伤,他知道,柳如烟的痛苦,不仅仅是因为陆沉的病情,更是因为陆沉对她的那份深深的,却又让她感到无力的爱。
《替我幸福》,这首歌名,此刻听起来,是如此的讽刺,又是如此的让人心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