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来得正巧,好戏让你赶上了。”
宋昭宁把臂弯外套展平了披在她双肩,淡淡道:“天气冷,你还穿那么少。”
“众所周知,女明星都抗冻。”
怀愿齿列藏了一颗珍珠莹白的虎牙,她勾着宋昭宁臂弯,进了夜色。
领路的酒保认得她,欠手将两人往地下二层请。
表面看,夜色和护城其他酒吧没有区别。无非是装修豪华,隔音一流,地段优渥,老板大有来头。
暗地里,夜色是一家打着合法酒吧的地下拳馆,专打黑拳。
这里只有一个宗旨,要钱,不要命。
只要你敢,可以竖着进来,横着进去。而且出于人道主义考虑,就算输了,老板也会抽佣金的30%,当做辛苦费和出场费。
怀愿和这里老板有私交,今天据说请来一位道上小有名气的泰籍拳手,有好戏看。
“有什么可看的。”宋昭宁剪开高希霸,香氛火柴时不时燎过,她冷哂道:“庄家和拳手勾结,视押注为输赢,没意思。”
怀愿笑着揽她的肩,两人坐在svip专用的厢房。这里是特制的单向玻璃看台,有身份的看客一般选择这个区域,避免抛头露面的尴尬。
统一黑衬衫、佩戴兽类面具的侍者端上香槟佐冷餐,宋昭宁胃口全无,她静候指间猩红燃烧,目光索然扫过,挑挑拣拣,摘出一支水晶香槟杯。
地下二层别有洞天,看着不算很大,足能容纳上百号人。
宋昭宁粗略看一眼,多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,也有不少中年人。她甚至在其中看见几个熟面孔。
怀愿陷在深红软椅,她的手指搭在金黄色的扶手,转着一把银色餐刀。
指尖轻盈翻转,耍花刀切开两个青色柠檬,贴着透明杯壁沉入晶莹透彻的大都会。
有人给她们递上押注盘,银色冷盘整整齐齐地叠着面额大小不一的筹码。
怀愿随口问这场拳手的资料。
泰籍选手的信息早在几天前内部流通,支持率居高不下,赔率同样惊人。
宋昭宁扫一眼:“4.45和1.49?太乱来了。”
怀愿不在意地掷着两个水晶圆币,上下翻飞地抛着玩。
她单手一扫,凌空稳稳攥住,露出微笑:“我压另一位,你呢?”
宋昭宁随口问:“对擂拳手是谁?”
怀愿凑近,她睫毛近看很长,皮肤吹弹可破,朝宋昭宁纤瘦颈窝意味深长地呵一口气。
女明星狡黠地挑起眉尖,在她耳边暧昧地一字一顿:
“是闻也喔。”
第3章 顺路
◎“闻也。”◎
闻也。
怎么又是闻也。
宋昭宁抬了抬眼,似笑非笑:“到底是谁在乎?”
怀愿娇嗔着撅一撅嘴:“反正不是我。”
她眉眼灵动,宋昭宁对她从来纵容,倾身向前,腰线弯得极低,伸手,伶仃腕骨环一枚贝母带闪的链条表。
整块劈成的红木桌保留原始年轮,正中摆放一件小巧迷你的高倍数望远镜,还有一副走了大半的水晶棋盘。
她的手越过怀愿,捻住一枚精巧迷你的水晶棋子,沉吟一息,落定某个位置。
“帮我把筹码押了。”她神色沉静,手腕悬停,再走一马:“all in。”
怀愿那张洗尽铅华的脸露出狡黠而了然的笑,她软在沙发上,对恭敬候着的侍者说了两句,没回头问:“你押谁?”
这还用问?
“闻也对手是谁,我押谁。”
“呵呀。”怀愿做作地抬手掩唇,华光万千的小狐狸眼微微眯起,把意外演得拙劣:“还说不在乎?我不信。”
宋昭宁淡淡道:“怀小姐,这样的演技没法让人信服。”
怀愿扭身,细条条的胳膊如牛奶浆过似的,迷离灯光下泛着玉似的光泽。
她挨着宋昭宁,盈声笑道:“你不会还怀恨在心?宋总,你可不是那么小心性儿的人。”
宋昭宁莫名:“我恨他什么?没有道理。”
怀愿板着下颌,明显不信。
“你会对一条路过的狗上心吗?”她说。
怀愿噎了一下,柔柔媚媚地懒着腰,细白手指抵着唇息,老神在在地摇头。
“这么难听的比喻?”她软若无骨地凑近,下巴轻靠宋昭宁颈窝:“还说你不上心。昭宁小骗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