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多小时后,德拉科发现自己正在午夜时分站在一个寂静的实验室里,所有人都在他脚下的地板上睡着了。
他通过飞路把格兰杰抱回了家。
之后格兰杰完成了向由法典、权威机构、标准规范、研究和道德审查委员会组成的可怕迷宫提交资料的流程,并开始了她的临床试验。
卢平是第一批接受药剂治疗的病人之一。德拉科护送幻身的格兰杰来到圣芒戈医院为他进行治疗。卢平的家人都守在他身边。唐克斯握着他的一只手,他十几岁的儿子握着另一只,他的女儿跪在他的膝盖上。
格兰杰在进行注射时展现出了绝对的温和的专业精神。卢平瘦削的脸上挂着微笑,眼中希望的光芒与被注入他血管的希望相辉映。
那是德拉科第一次看到唐克斯落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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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天下午德拉科和格兰杰回到庄园时,格兰杰眼神明亮地表示她想要去散步,并问他愿意来吗?
他愿意。当然了。
他们在自己身上施了暖身咒,然后沿着一条结了霜的小路走着,两侧是冰蕨和风中咔咔作响的白桦树,银覆雪白。他们的呼吸在他们身后凝出水汽的路。
一段时间内,他们什么也没说。格兰杰若有所思地走过结冰的水坑。德拉科与她的小步子保持着同频,有时跟在她后面,有时在她旁边。
他们来到了小路的尽头。这条路通向一个如镜子般无波无痕的湖,湖的边缘新凝结的冰霜闪着阳光。
空气中弥漫着冰冷和清新,纯净得让人头晕目眩,不敢深吸一口气。
格兰杰站在堤坝上,把戴着手套的双手紧紧握在一起。德拉科来到她旁边站定。
他们就这样无言地站着。
他用手肘碰了碰她。
她抬头看向他。
“你做到了。”德拉科说。
格兰杰把她的手套按在嘴上,微笑着,自己也难以置信。
“我——是的。我们还需要看看前几次注射之后收回来的数据如何。但——是的。”
她抬头看了看被风绞碎的天空。这是12月的某一天,苍穹呈现出纯粹的蓝色光辉。一声轻叹,白雾被风卷起,消散在其中。
她以一种可爱的、颤抖的方式喜悦着——那种疲惫的、不敢相信的喜悦。像是一个人经过无数努力,终于取得了某种成就,而今正慢慢地开始陶醉在这种喜悦中一般。
她的眼睛里包着泪珠。
她颤抖着吸了一口气。
德拉科给了她一块手帕,而不是他想给她的那个刻骨铭心的拥抱。
“我觉得有必要指出,这些是快乐的眼泪。”格兰杰吸了吸鼻子说。
“当然。”
格兰杰擦了擦眼睛,然后把手帕握在胸前。她清了清嗓子。“既然现在我的工作已经公开了,我准备就这个项目写一篇文章。也许甚至是一本书。我将会有一长串的献词和感谢。这是需要无数人的双手和头脑才能做成的事。肯定有实验室里的每个人,当然了。还有许多同行,他们的研究成果被我吸收借鉴。还有在我之前的研究人员,还有...”
“还有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