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跟你说过,我很尊敬我的姨母。那个死掉的麻瓜就是我的姨母。”
“我应该去杀了正在监狱里服刑的林吉外婆吗?”
他不知道如何回答我。
“她已经受到所谓的惩罚,即使一个麻瓜只值得一个巫师四年的时间。但是,哈利,你能想象一个人的生命只值得四年吗?”
波特将自己与布莱克带入其中,很显然,他无法接受。他恨不得贝拉特里克斯立刻去死,无论是谁动手,只要那个女人死了就好。
死亡就是这样一种稀松平常的事情。我们能够接受某人的死,也可以难忘某人的死。但是对于法律来说,死亡就是那么一回事。
对于宗教也是一样。
巫师的法律是由巫师的宗教发展而来的;巫师的宗教又由巫师的道德而构建。很遗憾,巫师有非常灵活的道德底线——至少在英国是这样。
“所以,我要去挑战他。哈利,他能够让巫师的法律为权能让步,那么我也能。我们也能。”我说,“巫师与麻瓜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呢?巫师的子女与麻瓜的子女又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呢?我和你不一样,哈利,你是打败过他的人,而我,是在他手底下失败了一次又一次的人。”
“失败会使我感到畏惧,畏惧却无法令我退缩。”我朝他露出恳切的表情,“哈利,我直言:我是为了我自己。同时,我也可以说:我同样在为了其他人——无论他们愿意还是不愿意。”
无论愿不愿意,当命运的巨石滚落,每个站在路边的人都会被砸得粉碎。
望着他大为震惊的表情,我与他约定,我能够为他分担仇恨,前提是,他也愿意为我分担我的那一部分。
“我可以为你留意莱斯特兰奇夫人的踪迹,甚至在她身死时,我也会通知你。但是,哈利,交易是对等的,我恨着神秘人,我无时无刻都在希望能够亲手战胜他。因此,我希望你也能带上我的仇恨,在向他挑战的时候报上我的名字,无论我那时是生是死。”
“派丽可,我不明白......”
“我希望我的名字同样能够像噩梦一样折磨他。即使是他的灵魂在地狱里备受折磨的时候,我也能成为割在他身上的诸多利刃之一。”看着他充满忧虑的表情,我轻声笑起来:“难道你对他没有这种情感吗?”
“我会打败他,但是,呃——”
“好吧,哈利,宽恕是一种美德。”
“我没有说我要宽恕他!”
“那看起来是我们对仇恨的理解不同喽。”
他噎了一下。这个男孩难以将死亡与死亡之后的东西再度联系起来。他的认知只停留在死亡的那一刻。
这就是我讨厌“唯物主义”的原因之一,太过简单的界定往往是我们的情绪难以被调动,情绪才是谎言最好的搭档。
“冷嘲热讽终归不是一个好话题。拿着吧,哈利,它将送你会霍格沃茨。”我将门钥匙放在他的手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