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处夹缝中,即使是思维简单的甲虫,也会在被压碎的那一刻发出声音——当然,那不是甲虫的意志,只是骨骼自然而然产生的东西。
冲突令他们产生痛苦,我是进攻者。大多数人是没有勇气反抗真正拿着刀子的那个人的,只是反复将怨气冲向更擅长原谅的。
下午“茶”之后,我又走下楼梯回到自己的房间。坐在椅子上,我挺直腰板,打了一个嗝,杜松子酒里的那股药草味就从我的肚子里升起来。
前一阵子我收到老诺特的信件,他的结盟之心已经迫不及待。于是,借着这个难得空闲的下午,我找到诺特,将那封信放在他的手里。
可怜的羞耻心使面前的男孩立刻涨红了脸,他不敢去斥责自己的父亲,也不敢看着我。支支吾吾地对我说着“他会处理好”之类的胡话。
我看着他的脸,对这个与我常年相处在一个学院甚至同年级的男孩提不起任何兴趣。一看见他,我就想起老诺特那张堆积灰尘的脸。
诺特家比博克家要略大一些,另有一种阴暗的气氛。
想到这里,我便露出一种疲惫的表情,当我路过窗户时,通过倒影,却发现它与诺特脸上经常出现的那种空白情态极为相像。
休息室里的马尔福突然将拖开椅子,发出巨大声响。我的视线在他身上停滞片刻,又收回来。
当你掌握霍格沃茨大部分学生的通信之后,那些生活中的小秘密便无处可藏。
我不介意自己的身边出现一些小暗探,尽管他们的父母——亦或者是父母背后的人更愿意称呼他们为“小英雄”。
当天晚餐过后,马尔福就对我发出交往的请求。
当时是什么情况我已经毫不在意,大概是因为太过平常了。当他问我愿不愿意与他交往时,我就盯着他的眼睛,直到那双可怜的眼球开始躲闪。
诺特紧张地掐着我的手,我将手掌抽出来,压在他的手背上。
“好啊。”我对马尔福说,“我很期待。”
“什么?”他紧张得不敢去看我的眼睛。
“未来。”我说。
诺特拉开椅子,慌张地跑出去了。在场大多数人对这种结果并不满意,对马尔福的,也是对诺特的。他们不敢指责我,便将那股恶意倾倒在马尔福的身上。
交往的结果是赫敏短暂恢复与我的通讯,她认为对方可能是对我下了迷情剂,亦或者我当天昏了头。但当我表示自己意识清醒的时候,即使一贯与我不对付的韦斯莱,都开始怀疑马尔福是不是得到斯内普的帮助,熬制了什么无法被检测出来的魔药。
格兰杰略有了解,她将我拉到一边,询问我是不是又有什么坏点子。
“因为时间太过短暂了,”她深吸一口气,“你就答应和一个混蛋......在一起?”
我朝她笑了一下,点点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