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我以为,应该是我来摘给你的。”
半晌,德拉科双唇微启。
哈利歪了一下头,没太理解。
“这不是一样的?”他不解地问,见德拉科摇了摇头,又说:“以及,你已经送过我一朵——不,整整一束玫瑰。这算是还你的。”
德拉科不由失笑。他注视那朵小花又是好一会儿,最终接下了它。哈利观察着他的神情变化,松了一口气;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,就听裤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——
“我去接个电话。”低头看了一眼来电显示,哈利起身离开。
德拉科又一次等在原地,握着那朵花,见哈利已然走出视线,转眼望向校园四处。
古老的红砖建筑在艳阳中呈现温暖的浅褐色,唯二例外的生物温室和艺术楼就在视野正前方,一左一右,成为暖色当中亮眼的灿白。德拉科从来只生活在过两个学校,小学一个,此处一个。
远处,足球场上的哨声接连响起。伍德和弗林特又在进行他们不是已经多少次的对峙。德拉科这才想起,这半年复习期开始、竞赛活动取消,他已经很久没在球场上被哈利打败过了。
温室玻璃之后,斯普劳特夫人正给浇着水。面前小草坪上,几个格兰芬多前前后后走向餐厅,其中就包括了缩着肩膀——却因为某种原因,此时此刻总不停朝他投来奇怪目光的纳威·隆巴顿。
德拉科无意和他对视一眼,又把头别开。
哈利做事实在大胆。这种消息走漏得总是很快,更别提早上餐厅里还有不少的人。梦中醒来之前,德拉科就设想过和哈利在一起会牵扯出的一系列反应,只是这一切发生得还是太快。
梦境之中,他可以诚实坦露心迹,握着他的手感受太阳最直接的温暖。现在,哈利的一言一行却在他心中摩擦出另一种火花。它微小,闪烁,带着灼烫的温度,像是打铁时敲在火光燧石中的锤子——“铛!铛!”几声,带着金属的利落和干脆,再多的僵硬也能够被炼软。
德拉科之前想错了一个点。他以为自己可以追着哈利一直坚定,无论对方是否回应自己的心情。现在他仍然觉得可以这么做,只是他似乎……不再需要那么做了。
那么现在呢?他能做的又是什么?
握着金盏菊思索之间,哈利打完电话走了回来。
“刚才那是小天狼星。”他语气随意地说,并未意识到这会给德拉科带来怎样的刺激。但德拉科实实在在被刺了一下,望着明显还要说话的哈利,眼里带上一丝不安。
“他让我这两天就回去,卢平的婚礼还有需要帮忙的地方。”
“卢平的婚礼?”
“嗯哼,他星期六要结婚了,和尼法朵拉·唐克斯,你的……”
哈利坐回德拉科身边,掰着指头算了一下。
“她妈妈是你妈妈的妹妹,也就意味着她是你的……”', '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