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“唐森先生,你真是太酷了!”
“凯瑟琳,你有没有听过一句麻瓜歌词——”在马车赶到前,查理·唐森说,“‘我的男人很酷,但远没有我这么酷。’”
她笑起来,但又没那么自然。马车还是停下来,就在他们面前。凯瑟琳向福特野马告别,而它也以落日前最耀眼的白光回敬。
“真抱歉,唐森先生,我玩了一下午,最近石油涨的厉害。”
“请别放在心上,凯瑟琳,”他将她送上马车,微微俯腰,诚恳道,“香车美人,千金难求。”
夜间行路总要比白日更缓慢,因为黑暗,前路变幻莫测。坐在马车的笼龛里,凯瑟琳终于将心思从那金属色的白光中收回。她从未有那一刻,觉得自己和自由就坐在一起,就在驾驶位和副驾上。
但她终究回到了伦敦。一个愿意为了自由去死,或是去巴黎的女人,最终因为钱留在了伦敦。她觉得凯瑟琳·坎贝尔是自由的,而凯瑟琳·布莱克是被困的。雷古勒斯给了她她能想到的最大自由,他给她划了无边无际的草地——可那终究有边界的。
凯瑟琳跳下马车。她抬头望去,只见格里莫广场12号灯火通明。雷古勒斯回来了。她从窄门溜进去,在厨房切了几片蛋糕,又弄掉身上的苹果酒味。然后,她走上五楼,走进卧室。
雷古勒斯回来了。他刚回来,面色疲惫,眼下是一层乌青,身上散发着骇人的血腥味。
凯瑟琳没敢表露出好奇。她甚至想,说不定明早的预言家日报又会报道一起惨案,而惨案的发生地,就是他弄了一身血腥气的地方。
但他破天荒地牵住她。在这个热夏,他的手指像从冰河中取出来的。
“茜茜分娩了……从昨晚开始,到今天下午才结束。”
凯瑟琳恍然想起,纳西莎的预产期的确是六月。她虽然毫无经验,但凭直觉,她知道这时常绝不正常。
“昨天晚上,卢修斯用加急信通知了我,和其他布莱克家族的血亲。马尔福家曾有过狸猫换太子的丑闻,所以按照规矩,在马尔福夫人难产时,必须通知其他族人和亲人到场,以确保继承人的合法性。”
这条规矩的言下之意,是母亲和孩子都生死不明。为了防止被其他孩子替换身份,丈夫会要求族人到场见证分娩。从前英国皇室便有此传统,女王分娩,必须在内阁大臣的监视下完成。
凯瑟琳的手心也开始发冰,甚至在这一刻,她的子宫也隐隐做痛。没有人会比她更切身地恐惧这件事——卢修斯可以故作镇定地通知族人,雷古勒斯可以故作镇定地见证分娩,她却连故作镇定地倾听都做不到——子宫,她也有子宫。
“纳西莎……一切顺利吗?”
“茜茜在昏睡了半天后醒了。卢修斯亲口向她承诺,德拉科会是马尔福家唯一的继承人——且是他唯一的孩子。”
作者有话说
玩了一个《三体》梗~
“我的男人很酷,但远没有我这么酷。”依旧出自打雷姐的《brooklyn baby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