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静静地坐了一会儿,半晌,童泠泠望着对面的河岸,问,你是不是觉得我不知天高地厚,觉得我很可笑?
十六年前宓茶告诉她,只要她好好努力,下次一定能打败袁禹默。可是现在过去了整整十六年,她依旧不堪一击,连袁禹默的皮毛都伤不到分毫。
宓茶偏了偏头,随后和她一起望向了河对岸,很久以前,有个女孩和你一样。
我不需要听故事。童泠泠冰冷地回绝。
这不是故事,而是事件。宓茶说:这事件里的所有人你都认识。
童泠泠没有说话了,宓茶于是继续讲:女孩有一个宿敌,她日以继夜的努力,想要超越她,可对方总是轻轻松松地就能将她打败。
和袁禹默的情况不同,她的宿敌年纪和她一样,这表明她们的练习时间是一样的,女孩于是更加感到挫败。
她很努力,日以继夜的提升自己,可直到最后,她的等级依旧不如对方。或许有些东西就是天生注定,她的能力注定要永远低对方一筹。
但这不代表她是个输家,因为不管在学校还是在社会,能力永远不是全部。
终于,在高三那年,女孩的综合评分高于了对方;现在,她社会地位、名誉声望、她对国家的贡献也都超过了对方。
宓茶转头,看向童泠泠,如果你无论如何都追赶不上袁禹默,那我们还可以尝试一些能力以外的东西。
听到这里,童泠泠已经知道了宓茶口中说的是谁。
她将下巴埋进了膝盖,除了打架,我什么也不会。
她的诞生便是为了杀戮,后天所接受的一切教育都是为了杀戮,除了这个,童泠泠想不到自己还能做些什么。
宓茶抬手,轻轻搭上了她的肩,你还能交到朋友。
童泠泠看向宓茶,宓茶冲她露出了一抹笑容,我听凌荫说了很多,她很关心你。
凌荫其实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,能让她如此重视,一定是因为你打动了她的内心,就像你打动我那样。她的一只手搭着童泠泠,另一只手抚上了自己的心口,泠泠,我很感谢你,我知道你压抑自己留在尧国,很大原因是为了我。
童泠泠一怔。
宓茶开口,道,记得有一次,那个女孩被她的宿敌狠狠打败了,她为了那场比赛付出了诸多准备,可还是被毫不留情地打败了。于是我对她说,一个人实在办不到的时候,你可以叫上我们一起,我们是同伴呀。
那只搭在童泠泠肩上的手渐渐下移,落在了她的手上。
泠泠,我们是同伴呀。
冬天的河面被厚厚的冰层覆盖,只剩下了单调的肃杀,童泠泠望着宓茶,在她的眼睛里看见了闪动的光芒,像春日湖畔一样的波光粼粼。
她的头更低了,可我什么也做不到。
她和其他人不一样,她无法得到宓茶的[增幅],狂战士的体质似乎是上天注定的孤独。', '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