比食物更加稀缺的是水, 五分的积分只有五百毫升的水,攻科生一天下来流得汗都不止这些, 况且目前她们的积分还是负数, 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喝的上。
沈芙嘉的眼神不可抑止地投向了补给站,那里有食物、有水,如果她能给宓茶严煦弄来一份哪怕仅仅是一份都能让情况好转一些。
但那为数不多的规则上明确说明:偷、抢或是用任何除积分以外的手段从补给室获得食物和水的,视为退出选拔。好不容易坚持到现在,熬到人都走得差不多了,沈芙嘉怎么肯轻易放弃。
难道沈芙嘉望向了地上的睡袋, 难道她真的要让严煦和宓茶退出这场比赛么
人越来越少,像是钢刷一层层刷掉了皮肉,留下来的只剩下难啃的骨头, 她的获胜率从最开始的90%下降到了50%,等到明天恐怕会下降的更加厉害。
沈芙嘉喘了口气, 双膝一软跪在了宓茶的睡袋前,双手捧住了宓茶的脸颊。
来到这里才不过四天,宓茶的脸尖了一大圈。她不把自己当做个完整的战力看,吃的喝的总是退让一步,想方设法地把自己的份分给她们。
拇指抹去了上面沾染的土尘,沈芙嘉深深垂首,将头埋在了膝盖之间。
她该怎么办
这场选拔的意义到底在哪里,他们到底在选什么,不过是一场比赛,为什么要把大家逼入这样的绝境
是的,当之无愧的绝境。
连身体素质最强的柳凌荫也到了极限,更别说那些身体本来就孱弱的法科生,他们根本不可能留下来。
在这样的规则之中,永远会有人减分,永远没有共存的平衡点。
这很不对劲。
离大赛开幕只剩下短短一个月的时间,在这一个月里,训练本该争分夺秒,尽可能地帮助他们提升,可沈芙嘉环顾一周,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像是从饥荒里逃出来的难民,面黄肌瘦,四肢无力,偶尔凑近一看,眼中连神采都涣散了。
他们的身体、精神都受到了严重的打击,再这样继续一天,攻科生们也该倒下了,这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挑战。
十指收紧,沈芙嘉无意识地将宓茶的脸护得愈紧。
昏睡中的宓茶隐约感受到了这份力度,她呼出了口灼热的空气,勉强睁开了双眼。
那双眼里氤氲朦胧,不知道是不是错觉,宓茶恍惚感觉自己的眼睛烫得像是在灼烧。
她热得发冷,百里谷的小牧师们养在天材地宝之间,从来不知道饥饿干渴乃至生病的滋味。
嘉嘉视线之内没有看见人,她于是慢吞吞地摸索上了自己脸上的双手。
我、我在。一听到声音沈芙嘉立即抬头,跪在裸露的土地上朝前膝行了两步,对着宓茶扯出一抹柔柔的笑来。
宓茶眨去了眼中的迷雾,待瞳孔聚焦之后,她缓缓抬手,抚上了沈芙嘉的脸。', '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