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纪归没想到外婆现在的模样,与自己印象当中的无法重和。
利亚姆给自己发消息,说外婆现在右半身没有知觉,因为送来的及时,情况已尽基本稳定下来,但是意外随时会发生,而且偏瘫的右半身基本没有治愈的可能性,希望家属尽快过来商量后续治疗方案。
疗养院一直照顾外婆的护工也跟来了,估计也吓得够呛。
纪归拜托利亚姆给那位护工开高价了小费,希望她能在纪归回瑞士之前,留在医院照看外婆。
半夜劳烦利亚姆一家兴师动众地赶到医院,纪归道完谢后也要给利亚姆赚一笔钱,被利亚姆义正严辞地拒绝,说要是真想感谢他们的话,回来的时候记得多带上几只南京的烤鸭。
纪归的母亲前段时间做过一次,拿来给邻居品尝,那味道他们到现在还在念念不忘。
烤鸭肯定是带不回去的,他也不会做,纪归就想母亲到底什么时候能够回去。
母亲要做什么事情从来不会跟他说,所以久而久之,自己做什么是决定的时候,也只会告知一声母亲,而她从来没有过多地反应。
这样总让纪归有种错觉,好像他已经很独立,依靠母亲对他来说一点都不重要。
今天发生的这种事情,他却是从未有过的慌张,这种情绪好像他是风中的一颗蒲公英。
风未起时,看似坚不可摧,而长风带过,他表现出的一切都被吹得土崩瓦解。
纪归脑海中短暂的闪过一点想法——
他其实内心深处,也是渴望有一个依靠的。
“小纪!你看看需不需我给你订机票?我这边有满减的优惠券,飞瑞士可以减二百块钱呢。”
邹彦突兀的声音将纪归蓦地拉回神,抬眼看过去,下一秒,邹彦的手机屏幕便闪现在自己面前。
纪归顿了顿,答应,“好。”
“你发什么呆呢?看着不太聪明的样子。”邹彦让纪归说身份证号,等填写下面的信息后,他才想起来买国际机票还需要护照编号。
邹彦将手机截图,将这一班的飞机号直接发给了纪归,“算了,等护照下来你还是自己去买吧,反正新人都有优惠券的。”
纪归又说好。
看着面前人呆呆的样子,邹彦大概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,自己组织好语言,用尽量温和的语气跟纪归说:“刚刚是在向外婆的事情?没事的,医院那边不是都说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吗,你也不用太担心了,况且外婆身边还有护工,不会出什么事的。”
纪归知道邹彦已经绞尽脑汁地在安慰自己了,但他其实并不主要因为这件事伤心。
他想到,早上利亚姆跟自己说,母亲是去意大利参加时装周了,这场时装周他并不怎么了解,刚才网上搜了,最近意大利也并没有什么大型的时装活动。
“邹彦。”纪归犹豫了一下,“你在意大利有朋友吗,能不能帮我问问最近首都有没有什么私人的活动,那种邀请了别国宾客参加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