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几个月,他和纪归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,龚淮屿已经很久没有见到纪归脸上露出这么自然好看的笑容了。
看得出来,纪归真的很喜欢,也已经习惯了独自一人在这里,而如今他想再变扭地挤进来,倒显得变扭突兀。
人群来来往往,三两调侃,而他是那么的格格不入。
“今天公司没有事情要忙了?”
龚淮屿被这话唤回神,没有立刻开口回话,反倒是将纪归这句放在心上,反复咀嚼品味了几道,才缓慢得出结论——
纪归是在关心他。
胸口某处蓦地软了软,龚淮屿半是懵懂的感受到这一阵奇异的变化,没有不适,甚至是有些欢喜的。
龚淮屿喉结上下滚动,喉间干涩,短促地咳了一声才道:“昨天忙完了。”
不过这种欢喜持续不了多久,旋即,便是一盆凉水倾泻下来,那还未有半分钟的悸动转瞬即逝,就好像从未来过,唯留一袭凉意。
纪归伸手拉住即将闭合的大门,似乎是冷笑了一下,肩膀跟着着抖动。
纪归说:“既然忙完了,来找我干什么?你不会真的保姆游戏还没有玩够吧?”
龚淮屿没听懂纪归是什么意思,下意识想开口问,但想到之前姚一湫语重心长的教导话语,又紧接着闭口不答。
这一番做派放在纪归眼里,便是另一回事了。
他轻啧一声,用劲将玻璃门拉开,半个身子进楼道,头也没回地对身后自觉要跟上来龚淮屿,厉色道:“滚远点龚淮屿,你真的很烦人,我之前怎么知不知道你这么会惺惺作态呢。”
龚淮屿当即愣在原地,直到“咔哒”门上锁的动静传来,才堪堪有了反应。
纪归从来没跟自己说过重话。
他凝眉,不知道在楼下站了多久,只是注意到,那对刚下楼时同纪归打招呼的情侣又回来了,看向自己的眼神中带上了几分探究,显然也是记得自己的。
玻璃门开锁又关合,再不知道第几声后,伫在那小块瓷砖上的身影终于动了动,再看时,早已经消失在了黑夜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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难得自己上班没带上初一,狗崽子耳朵灵着,楼道传来脚步声时就在奋力刨门,纪归一开门,自己将人扑了个满怀。
纪归现在连回家都有盼头了,家里多了个活物,虽然平时粘人到有些烦,但纪归今天一人在工位上,想着狗崽子想了好多次。
纪归这段时间健身,也有意在控制饮食。他提前在便利店买了沙拉,简单吃完后,拿上牵引绳给狗戴好。
“走。”门开了,初一往外窜得飞快。
楼下已经没有人了,纪归松口气,拽住爱往灌木丛里跑的初一,带狗往对面的小公园去。
晚间来散步的人多聚集在广场,纪归找了片被围上铁栏的开阔场地,里头也有几只中小型犬,牵引绳被松开了,在那草地上撒丫子互相追闹。
初一性子原本是温吞腼腆的,刚来那几天不适应,看同类就嘤嘤叫唤,好想对方要吃了自己一样。